早晨起来第一件事是摸手机,晚上睡前最后一件事是放下手机,找不到智能手机就跟丢了魂一样?你可能患上了智能手机焦虑症。
诺基亚的一项调查显示,全球每位手机用户平均每天查看150次手机。换言之,除了休息时间外,每人平均每6分半钟就查看一次手机。智能手机焦虑症的典型症状是不愿关机、总想看看有没有未接来电或者新信息、经常给电池充电以及带着手机去卫生间。痴迷手机程度更深的人甚至会出现在睡梦中发短信而不自知的情况。
新型焦虑威胁含拖延症手机控等收起
另外,还有70%的手机用户患有“震动幻听综合征”,不时感觉手机在震动。心理学家说,这是“期待焦虑”作用的结果。
美国科技记者麦丽萨•菲尔斯(Melissa Fares )就此现象进行了剖析,以下是文章全文:
看到飞机上的一位妇女明显处于焦虑状态时,我自私地在她的不安中获得一种慰藉。我知道自己并不是唯一个人害怕飞行的乘客。
“不只是你这样,”我半笑着对她说,“飞行也让我感到焦虑”。
她的回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:“哦,不是,我不害怕飞行,我讨厌与下面的家人、朋友失去联系。”
前面隔两排的妇女适时插话。“我知道!谢天谢地,还好机内有免费WIFI。”我将头转向窗外,呆呆地看着下面。接下来20分钟的颠簸差点让我没胃口吃午饭。
更不巧的是,天气状况导致航班上的乘客更难连接网络。“我们为带来的不便深表歉意,”乘务员以熟练的语气说道。机上的乘客都知道一架马来西亚航空客机已经失联,所有乘客均被认为葬身印度洋。我身边的女士们却死死抓住她们的iPhone。
现代社会赋予我们一种恐惧:智能手机焦虑症,它强烈得如同恐高或者飞行时的恐慌。我们已经到了依赖技术获得情感寄托的地步。
“我采访的人都用类似‘我的智能手机就像我的小毯子,没有它我就感到焦虑’之类的话,这些都是心理依赖的迹象。”《最大分歧:在数字时代保护孩子童年与家庭关系》一书的作者凯瑟琳•斯坦纳-阿黛尔(Catherine Steiner-Adair)说,如果你“离家时即便不需要手机也必须带上,洗澡时也要把手机放在身边,否则就感到焦虑和烦躁”,或许你对手机已经产生了心理依赖。
有趣的是,飞行让我享受的少有快乐之一就是自由,那种身心与整个世界拉开距离的自由;不必每分钟刷新10次邮箱或者查看Facebook新消息通知的自由;不用拨打电话享受生活的自由;最重要的是,你能真正享受当下的生活。
在很多方面,作为迷恋媒体、享受先进技术的一代,作为世界的一个公民,我能理解旁边的那位女性。无法与爱人保持持续的沟通是件可怕的事情。她很自然地就会担忧他们的状况。无法掌控状况是很多人难以接受的事实。另外,智能手机兼具娱乐性与实用性,它们在很多方面都改善了我们的生活。没有它们,我们或许会迷失方向,当然我这里说的可不仅仅是谷歌地图。
无处不在的智能手机已经成为人类必不可少的配置。与全世界的朋友和家人即时免费沟通的能力令人难以置信。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,智能手机已经演变成情感小工具。它为情感的发泄提供便利,它把世界带到每一个人的家门口和指尖下。
每次踏入一架航班,走进一家餐馆、一间教室或一次聚会,你都有一个选择。你可能完全关闭手机,这让你感到更轻松;你也可以将手机设为静音或者“勿扰模式”——这样分神的机会就会小一些;你还可以将手机放在一边,根本不去理睬它等等。
但你或许不会。
我们能掌控所处环境中大部分的事情。可笑的是,小小的智能手机却改变了这一切——我们用餐时倾向于将手机放在桌子上,或者夹在双腿间,甚至藏在餐巾下。一旦手机亮起,我们立刻转移注意力,对当前正在发生的事情瞬间丧失意识。即便只是看一小会手机,我们也会认为它比任何事情都更重要。晚上,只有我们浏览Instagram上的照片时才能记起美好的时刻。手机成了掌管我们时间的主人。
史密斯学院的校长凯瑟琳•麦卡特尼(Kathleen McCartney)说:“越来越来的人使用智能手机,即便参加面对面的社交活动也不例外。参加一个派对,却和不在场的人发消息。你欣赏一场音乐会,然后在Facebook上传现场照片。只有别人喜欢我们的消息,点了赞,我们才觉得和别人建立了联系。”
她继续说:“我认为智能手机有致瘾性,其中一个原因就是,我们习惯性地享受它的便利。我们通过电子邮件、Facebook、Twitter不断获得新消息,这也促使我们不断翻看手机。”
每个人都在猜想,这种技术变革是否有不祥的寓意。当然我们也无法否认其必要性。常识告诉我们既要紧握原有生活方式的益处,也要保护生活中对技术和机遇变革没有抵抗力的事物。面对主宰世界的技术时,我们必须辨别哪些能够轻易控制我们的感受。
当飞机轮子接触纽约市的跑道时,旁边的妇女长舒一口气,继而打开手机。我环顾四周,发现飞机上的人都在做同样的事情。短消息声音和语音邮件通知清晰地表明,我们又回到现实中。
“嗨,亲爱的,是我。”片刻寂静。“噢,没啥事,”她咯咯笑起来,“我只是想打声招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