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晚7时过,重庆晚报记者在江北区观音桥派出所遇到了走进来的三个人。
小伙子一头玉米须发型,脸上黑得看不出原来的肤色,上身阿迪达斯运动短袖,散发着一股味道。裤子已经分叉了,腰部用红色的布袋子扎起来。路人不禁喊他“犀利哥”。旁边的两名男子,自称不认识他。
28岁的小伙子向雄飞说,在观音桥步行街喷水池看到了犀利哥,身边放着一块牌子写着———“在外面流浪没钱回到北京,希望好心人帮我买一张火车票。或者帮我找份临时工,赚点火车票。”
此时,年纪稍长徐文辉也站在向雄飞旁边,“小伙子看起有点造孽。”听到这里,向雄飞想帮助他回家,“我想帮他买车票。”旁边的徐文辉听到这里,搭了一句白,“你如果真的给他买车票,我就赞助他路上的吃和住。”
两人商量先核实真伪,征求犀利哥同意后,两人带着他去派出所。
傍晚7时,观音桥派出所,正好值班的是黄兴华民警。
“凌强?”犀利哥用很微弱的声音告诉警察,“莆田人。”犀利哥能正确说出自己的户籍地,但无法正确说出名字。
黄兴华查了一圈,福建省莆田市没有叫这个名字的。
犀利哥有两个包,一个已经烂了一根带子的双肩包,一个装满破烂的大布袋子。犀利哥将东西一样一样找出来,摆在桌上。突然,一个东西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———一个苹果平板电脑,起码是上两千的平板电脑。可惜的是,大家都没能在电脑上找到任何线索。
“凌林(化名)……好像是。”犀利哥又从嘴里挤出一个名字。电脑中找到了莆田市叫凌林的人,只是电脑中的登记照要白胖得多。
“这个人左边脸有两颗痣。”不过,犀利哥脸很脏,无法看到。犀利哥将脸弄干净后,痣终于出现了,他确实是凌林。凌林今年26岁,无犯罪记录。凌林有时思维清晰,有时前言不搭后语。
根据凌林的描述,家里在北京做生意,2011年揣了一万多元,在重庆见女网友。岂料到重庆后,女网友将一万多元十天不到就用完了,凌林的身份证也丢了。
没有文化、没有钱、没有身份证,凌林也不知道可以去派出所挂失。于是,在找了多份工作无望后,开始流浪。“不好意思回家。”凌林在江北地区流浪,捡瓶子卖。大多数时候,将废品卖到小苑的一家收购站,一天最高能有30元。
凌林一般吃点小面和路边的烧饼,年月久了记性不好,也没人叫自己的名字,所以不会写字的他会对自己名字读音不太确定。通过系统查询,犀利哥还有个哥哥,父母健在。
当晚7时,向雄飞和徐文辉带着凌林到了火车站,在购票处花了229元,购买前晚11时40分到北京的硬座票。
凌林留下了两人的号码,“我找到家里人,就打电话给你们,把钱寄过来。”两人虽然没有打算让他还钱,电话还是给了。
“其实就几百元钱,我们只想看一下,这个救助的小伙子,值不值得我们帮。”两人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