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九点,河南南阳。
晨枫准时坐在工作室的直播台前登录快手账号,熟练地隔着手机屏幕与“家人们”打招呼,开始一场将持续3个半小时的直播。这场直播结束之后,他还要赶往当地电台,从下午3点半工作到晚上12点。
39岁的他几乎全年无休,甚至出差时也要找时间在高速服务区停下来完成直播“打卡”,但他依然乐此不疲。
作为从话筒后走到直播间的小城传统电台节目主持人,晨枫搭上了快手这辆“高铁”,与广播电台共同探索新语境下的融媒体传播、创造经济效益、为社会传递正能量,在媒体融合的大潮中破浪前行。
“我从广播电台来到快手的直播间里,单位是鼓励的”
“每一个宁静的夜晚,我都在话筒前和你相伴。用心地倾听你的心事,真诚地表达我的观点。人生难免会有风雨,让《独山夜话》为你撑起一把伞,做你的“解忧杂货店”……我是晨枫,每晚9点和你相伴《独山夜话》。”
这段开场白,晨枫说了整整5年。
晨枫所在的《独山夜话》,是南阳广播电视台于1996年开播的一档电台节目,属于全国第一批情感节目。11年前,晨枫开始在节目做导播,经历过电台从录播到直播的业态变迁。但随着传播语境的变化,传统情感类电视节目逐渐凋落,总监跟节目组商量:“这个节目要不砍掉吧?”
“看着节目长大”的晨枫舍不得,主动跟总监举手:“我想试试。”
他把这档“处于被砍边缘”的节目接下来,独立做主持人,从2016年踏踏实实做到2021年。5年时间里,晨枫把《独山夜话》做成了南阳当地小有名气的情感类电台节目,后来还获得过南阳市的五一劳动奖章。
就在这几年,移动互联网、尤其是短视频+直播的迅速崛起,让内容消费“挣脱”了物理空间的限制,观众不用非要守着电视,随时随地都能看节目,这让晨枫觉得“更加有趣”。
晨枫也开始琢磨:做了十年节目,有一定粉丝基础;作为主持人,在传播正向的价值观、思维逻辑、演说主持能力等方面,自己都有优势,所以,“为什么不试试呢?”
“我从广播电台来到快手的直播间里,单位是鼓励的,因为作为新媒体,我们一直在强调创新”,晨枫做快手的想法得到了单位的支持。
“在快手和电台搞双频直播,也是在融媒体方向一次比较成功的尝试了”
2019年12月,晨枫开通快手直播,不到半年,粉丝突破50万,一年后,粉丝增长到100万。如今,距离接触快手不到2年,晨枫已经成长为拥有近200万粉丝的情感类大V。
随着晨枫在快手直播间的影响力越来越大,他干脆将电台节目与快手直播做了“梦幻联动”——把快手粉丝的连麦变成电台电话联线,节目覆盖群体从南阳拓展到全国,直接把原本只是在河南二三线城市的一档本地电台节目,做成了在全国情感类电台节目中影响力排名前几的头部IP。
2019年,南阳市融媒体中心挂牌成立,“这几年,我们台里一直在研究融媒体,就是把广播、电视以及互联网的优势相互整合,相互利用,这是一种新的媒体概念,我在快手和电台的双频直播经历,也算是一种比较成功的尝试了” 。
对于这次创新的尝试,晨枫坦言“确实也是有经济效益的”。
“一方面,我能够为电台带来比较不错的分成收益,大概一个月有几万块钱吧,我自己的收入也是原来的差不多10倍,这个主要来自电商卖货、粉丝打赏,还有磁力聚星给我撮合的一些广告收入。”
晨枫认为,快手给他带来的除了收入的提升,还有认知上的不断改变。“这是一个学习的过程,人这一辈子都在学习,学习了一个新的行业、生态,生活也多了一份保障。”
“原来广播节目的主持人向来不露脸,每次节目结束后才统计收听率;而直播间的观众不仅要听还要看人,在线的数字表明他们对主持人的喜好”——新战场给晨枫带来的挑战让他感觉新鲜又刺激。
帮助过5万个人解决情感问题或者预防电信诈骗
最重要的是,他在这里可以尽情做自己最喜欢的事,那就是倾听到更多陌生人的情感故事,在对方人生的浑浊黑暗时刻,或是点燃一盏小小的灯,或是当头棒喝。
有位30多岁、来自甘肃的女士向他倾诉,前夫在结婚后一年之内,以各种理由拿走了自己的210万,并在离婚后仍然不断纠缠,她十分纠结要不要再给这男人一次机会。晨枫听完直接说:“这就是个坑,这男的明显打算要骗你一辈子!”,于是他和粉丝一起劝这位女士悬崖勒马,不要再泥足深陷下去;并鼓励这位女士通过法律的手段去维权,合理要回自己的资产。
他还遇到过一位陕西籍女子,声称和网恋男友一起在香港中了8000万大奖,为了提出这笔钱已经给男友打了700多万手续费,现在对方说还需要追投100万左右,女子问晨枫自己该不该再给这笔钱。“这就是典型的‘杀猪盘’,电信诈骗!”晨枫斩钉截铁地告诉对方,“你应该去报警,而不是继续打钱”。
总结自己在快手立足的经验,晨枫认为有两点非常重要,就是“真实”和“专业”。
“首先,真实情况是怎么样,我在直播上也就怎么样,我对粉丝从来不说不咸不淡的废话,犀利直接,也不搞氛围、搞煽情。”
骗婚、诈骗、性骚扰、丈夫出轨……这些词汇高频出现在晨枫的快手直播间,面对屏幕那头成百上千正在经历痛苦的网友,他游刃有余,基于自己多年情感节目主持人的专业积累,抓住“情、理、法”3个关键点为对方提供帮助。截止到目前,晨枫已经接到过差不多5万个求助电话,他都通过自己的经验和专业性,帮助他们解决情感问题、警惕上当受骗。
他把自己输出的宗旨总结为一句话:“听别人的故事,思考自己的人生。”“有的时候,大家觉得情感主播好像特别厉害,好像什么事儿都能管,但我们需要输出的是正确的价值观,而不是彰显主播的伟大。”
与此同时,他还利用直播做公益。晨枫曾经到河南焦作推广菊花、怀山药,也帮助当地扶农助农,还资助孤儿或失学儿童,为河北疫情和郑州大水捐款……而通过快手平台带来的收入,也给了晨枫做公益的底气。
“16年了,现在想来其实挺漫长的一段时光,当年一起考进电台有六个同事,他们都陆续离开了这个岗位,而我依旧在坚守。从经济台到节目中心再到后来的南阳综合广播,现在的南阳城市广播。我也经常问自己:为什么坚持?后来我明白了,因为爱广播。因为这对我不仅是一份工作,还有这个职业的一种责任感。”
2016年,晨枫曾经在南阳人民广播电台恢复播出三十周年时,写下这样一段感性的文字。那时的他,或许正在传统广播、电视的转型探索大潮中感到迷惘和彷徨,凭借一腔热爱孤勇前行。
但如今,通过拥抱短视频平台,他和他的同事们正在快手重构年轻态主流融媒,完成了适应媒介迭代升级、主力军向主战场的迁移和转型。
晨枫只是一个伴随着时代变化、数字化改造,奋力转型的一个缩影,他在快手搭建了新阵地、实现了新价值。快手,也让存在于或周边、或远方、或历史、或当下的各种声音、人物、事件,交汇于此,构成新时代下的市井意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