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手轻握琴弦,右手拉动琴弓,随着女孩的手指上下翻飞,一曲曲醇厚古朴的曲剧在@曲胡小女孩 直播间流淌。凭借拨弄琴弦时的惊人手速,这位来自河北邯郸的00后主播靳楠楠不仅登上了社交媒体热搜榜,还在抖音吸引了近90万粉丝关注。借助直播间的网友打赏,靳楠楠为家人改善了生活,也为曲胡这个古老的乐器,打开了全新的生命篇章。
靳楠楠出生在一个戏剧世家,父母运营着一个曲剧团。在家族剧团里,每个人必须要有一技之长,靳楠楠的爸爸替她拿了主意——学曲胡。曲胡是一种相对比较小众的民间乐器,仅在河南及周边地区流行,主要用来演奏一些传统的河南河北地区戏曲。在过去,曲胡师傅向来又稀缺又有地位,常常是剧团的扛把子。
最开始,靳楠楠学得马马虎虎,直到她16岁那年一次被迫登台演奏——演出中,她根本跟不上其他人的节奏,一度在台上急得哭起来。那天下台后,原本吊儿郎当的靳楠楠被激发了斗志,从此“像疯了一样拉曲胡”。和其他手艺一样,曲胡也讲究“冬练三九、夏练三伏”。那几年,靳楠楠不分寒暑每天坚持练习6个小时。后来,她还前往郑州向曲胡大师梁献军拜师,不断提高自己的演奏技巧。
正当靳楠楠在剧团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,2020年开始,受到疫情影响,人们减少聚集。原本一年里200多天都在外面演出的剧团,线下演出越来越少。一次演出时,靳楠楠抱着试一试的心态,把手机放在一旁,开始了第一次抖音直播。线下的观众数量没有变化,直播间里的人数却在不断攀升,最终到了9000多人。
那是一个开门红。仅这一场直播,靳楠楠就收到了2400多元的打赏,相当于以往在外演出好几场的收入。从此,靳楠楠开始了每天直播的生活。在树林旁、在田间地头、在演出的舞台上……靳楠楠直播的地点多样,但表演上她有自己的坚持: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、端庄地坐好、不多说废话,认认真真拉曲胡。
在直播中,靳楠楠发现,她的观众都是冀豫当地的中老年人,很少有外地人或者年轻人走进她的直播间。“曲胡是我国传统民族乐器,我希望有更多年轻人了解曲胡,爱上曲胡。”所以在直播中一直坚持只用曲胡拉戏曲的靳楠楠,也在不断突破,开始用曲胡演奏《我爱你中国》等大气沉稳的通俗歌曲,吸引更多人关注曲胡。
靳楠楠还想在直播间呈现一场丰满而正式的演出,于是她拉上了在剧团里唱闺门旦的姐姐组成“靳家姐妹团”,还从外面请来专业演员驻场,把线下的曲剧团直接搬到了线上。靳家姐妹团开播以来人气很旺,每场直播都有几千人观看,最多一次达到了12000。如今,姐妹俩每天睁眼就开始琢磨今天演什么、发什么作品,乐此不疲。
依靠直播,靳楠楠改变了自己和家人的生活。从前在父母的曲剧团里,她风餐露宿四处奔波演出,每月最多挣四五千块。如今依靠直播打赏,靳楠楠的月收入是过去线下演出的两三倍。她用赚来的钱为自己更换新曲胡,为父母贴补家用,让一家人在邯郸当地过上了相对体面的生活。
一直以来,靳楠楠都有个不为人知的抱负。她希望能够通过把演出搬到直播间,让新一代的年轻人喜欢上曲胡,让更多的人“一看到曲胡就能认出来”这是什么乐器。因此,她决定走最朴实的那条路,“我觉得只要老老实实地拉,观众都会有的,都会变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