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以来,座头鲸的繁殖活动至今都是一个谜。
人们苦苦研究,但知之甚少,更不用说拍到真实的影像。
然而,就在2月27日,《海洋哺乳动物科学》杂志上发布了一段视频,首次记录了座头鲸的交配行为。
比较尴尬的是,经过科学家的仔细观摩,发现被拍的座头鲸居然是同性,且都是公的。
视频是由2位公民科学家在毛伊岛附近的水下意外拍摄到的,他们将这些资料发给了鲸鱼研究员斯蒂芬妮·斯塔克 (Stephanie Stack)。
经过严格分析,研究人员认为这2条鲸鱼是过往研究中已经注册标记的个体,编号分别是5016和3754,两者均是成年的雄性,其中有一头身份非常明显,已经露出了男性特有的器官。
视频和照片发布后,在网上引起讨论。
网友们的脑回路确实也比较奇特,他们疑惑的不是为什么动物会和同性发生交配行为,而是关心“它们是否从中感到愉悦”!
大自然中普遍存在的同性交配
座头鲸同性交配的视频,再次印证,动物世界中这种行为是非常普遍的。
根据2009年的一篇文章表明,科学家们已经在1500多种动物中观察到这种行为,包括长颈鹿、狼、绿头鸭、绵羊等等;其中,哺乳动物同性发生交配的至少有261种,这项研究发表在《自然》杂志上;
海洋动物中,海豚、灰鲸、虎鲸、海豹也有类似的行为记录。
众所周知,动物的繁殖需要消耗很多能量,因此繁殖的背后一定是带着目的的。
同性之间不会产生后代,可以称之为“非生殖性行为”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这违背了自然规律,那为什么某些动物还是沉迷于同性交配呢?
科学家对此也没有明确的答案,认为背后的原因绝对是一个“价值百万美元的难题。”
但也有科学家给出了自己的猜测,他们认为可能的原因有三种:
1、座头鲸3754在激素的作用下,认错了对方身份;
2、两头座头鲸互相安慰,正在建立某种情感联系;
3、还有一种可能是强者正在表明统治地位,是一种霸凌行为。
各种猜测之中,研究人员认为最有可能的是霸凌,因为其中一头座头鲸5016在这个过程中,快要被折磨死了!
本身座头鲸5016(下面这头)就比较瘦小,健康状态不佳,身体上挂满寄生物,下颚也受了重伤,是一头病鲸;相反座头鲸3754非常强壮,也很活跃。
座头鲸3754露出了男性特有器官,并不断冲撞病鲸。
从视频来看,病鲸呈防御姿势,而且在一次一次的冲撞中,它没有足够的力量来对抗,一副快要死的样子!
由此可见,病鲸5016并没有从中得到愉悦,它并非自愿,而且整个过程很痛苦。
血腥的繁殖策略
雄性座头鲸为什么如此野蛮呢?
这其实和它们的繁殖策略是有关,有研究表明,座头鲸的繁殖非常血腥,和它们的温顺外表完全相反!
在我们印象中,座头鲸寻找伴侣,是从一曲求爱歌声开始的,雄性发出声音,雌性积极应对,然后一起跳舞,模仿对方的动作,互相追逐,一番温存之后,才进入正题。整个过程看起来非常温馨感人。
然而,从2015年开始,这种主流的求爱方式慢慢被弃用了。
2023年2月发表在《通讯生物学》杂志上的研究表明,生活在澳大利亚东海岸的雄性座头鲸正在改变求爱方式,用更血腥更暴力的身体攻击替代了唱歌求爱,包括冲撞、拍打、激烈游泳竞赛等行为。
研究表明,1997年唱歌求爱的雄性数量是不唱歌雄性的2倍,到2015年,情况发生转变,不唱歌的雄性数量反而是唱歌雄性的5倍。
究其原因,研究人员认为,这和种群数量上升有关,1997 年至 2015 年间,鲸鱼数量从大约 3700 头增加到 27000 头,无形之中增加了寻找伴侣的压力。
因为一旦雄性唱歌,雌性回应,就会让其他雄性知道雌性的位置,雄性之间一场大战就在所难免了。
为了自己能有优先交配权,雄性转向非歌唱求偶,这种繁殖策略,导致座头鲸的求偶行为越来越血腥,这种残忍不仅仅针对同性,异性也是如此。
众所周知,雌性座头鲸并不是每年都繁殖后代的,几乎是2-4年才生一个,主要是它要照顾刚出生的小鲸鱼,但雄性等不了那么久。
在激素作用下,雄性会尾随雌性鲸鱼母子(或者母女),成为它们的“护卫鲸”,看似是保护它们,实际上护卫鲸只对一件事感兴趣——一有机会就进行交配。
在繁殖季节,雄性座头鲸之间都是潜在的竞争对手。
雌性鲸鱼母子后面往往不止一头护卫鲸,它们分等级存在,依次为首席护卫鲸、二级护卫、三级护卫等等。它们之间的争斗,行为表现为互相碰撞、拍打尾巴、吹泡泡,以示统治和力量。
与此同时,雄性和雌性之间也处于敌对状态,为了让雌性尽快进入繁殖状态,雄性试图将婴儿与母亲分开,甚至试图淹死小鲸鱼,极具攻击性。
雌性座头鲸只有经受住一次又一次的攻击,才能劝退这些雄性座头鲸,进而保护自己的幼崽。不能得偿所愿的雄性,多次失败后也会转头离开,寻找新的雌性目标。
最后
总的来说,动物世界,与其说是残酷,倒不如说是“现实”。
智商再高的鲸鱼,所求的不过就是生存和繁衍后代,很多时候,人们会过度解读它们的行为,认为它们善良、可爱、温顺。
但我认为,我们对它们的了解还是太少了,它们的行为究竟是什么意思,人类有太多猜测的成分在。